憲法修正與「一國兩制」的關係
談到國家憲法,尤其是憲法與基本法的關係,近年在香港社會,乃至法律界出現了不少爭論。很多學者,甚至法律界人士,認為憲法沒有寫入基本法附件三,所以就不在香港適用。然而事實上,憲法雖然沒有寫入基本法附件三,並不代表憲法就不在香港適用。更不能因為不願認識、拒絕認識憲法,就可以不尊重、不遵守憲法。本文將從憲法、基本法、香港本地法律的關係和地位角度,簡單梳理憲法與基本法,以及與「一國兩制」之間的關係。
「一國兩制」要在香港成功實踐,需要香港人充分認識國家憲法,了解香港特別行政區在國家中的地位。圖為香港特區政府於2018年7月1日在金紫荊廣場舉行升旗儀式,慶祝香港回歸祖國21周年
特區須放入國家概念看待
首先,國家憲法的定位高於香港基本法是毋庸置疑的。筆者特別認同「基本法是獲授權的法律」,基本法裡面有很多處提到「授權」二字,因為基本法本身、甚至香港特別行政區本身必須放在國家的概念裡面來看待,只有這樣,才能把樹林和樹木的關係看清楚。
如果香港市民能夠從法律上充分了解國家憲法和基本法的關係,可以相信,市民會對之前迴避、爭議甚至所謂「害怕」的內容有一種全新的認識,比如「23條立法」。大家不會覺得這些是國家給香港的負擔,反而會覺得是國家給香港的一個機會,是基於國家對香港特別行政區的信任、把這些重要的責任交給香港特別行政區去承擔。
國家修憲以後,香港應該如何融入國家實現「兩個一百年」的發展目標是首要任務。「一國兩制」要在香港成功實踐,需要香港人充分認識國家憲法,了解香港特別行政區在國家中的地位,需要香港人構建正確的國家觀、大局觀以及建立國家意識,這是在今天的香港,我們無法迴避的問題。回歸21年來,香港人不僅對基本法沒有正確的認識,甚至還有人認為連憲法都不需要講,這是完全錯誤的一種社會心態和現象。
在香港,很多人知道憲法第31條,卻很少人會提憲法第30條。其實,如果我們看到憲法第30條對省、自治區、直轄市是如何規定的,我們就知道31條的特別之處。國家特別為香港特別行政區的設立制訂了第31條,並不意味著香港就與憲法第30條沒有關係。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是全國人大為香港制定的,可以說是國家為香港制定的基本法,這個基本法不單單是香港的基本法,更加是國家的基本法。
現行的憲法是1982年制定的,也被稱作「八二」憲法,其中說明得很清楚,中國的政治制度是「共產黨領導下多黨合作的制度」。本次修憲以後,第一條特別強調「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徵,禁止任何組織或個人破壞社會主義制度」。本次修憲是「八二憲法」第五次修正,也是規模比較大的一次,在多方面強調了中國未來「兩個一百年」的發展方向。然而很多人難以理解,也不願了解,這次修憲到底跟香港有什麼關係。如果接受「一國兩制」,承認「一國兩制」中「一國」是本,我們就必須了解,本次修憲跟香港到底有什麼關係。對於香港市民來說,無論是否參政、是否是特區政府公職人員,我們都必須對修正以後的憲法有一個正確的認識。筆者認為這次修憲是一個很好的契機,讓我們可以積極主動地向香港社會解說:憲法的地位高於香港基本法,憲法是否適用於香港並非由「是否寫入附件三」來決定。除了不適用於香港部分,憲法整體適用於香港。
近年來,香港出現了鼓吹「港獨」、「自決」的言論,甚至還出現了在公開場合「噓國歌」等行為,這些言行明顯違背了憲法,違背了「一國」。香港禁止鼓吹這類言論,並不違背「兩制」的精神。再比如憲法序言寫到「台灣是中國神聖不可分割的領土」,所以在香港也不可以宣揚「台獨」。
推廣憲法推廣基本法應結合進行
除此之外,香港也有責任依照憲法和基本法完善本地法律,除了基本法23條的本地立法以外,還有其他方面的內容,比如主張「港獨」、「自決」的團體,是否可以註冊?公共場所是否可以宣傳「港獨」?筆者就曾見到過公共場所播放涉及「港獨」的電影,兒童、青少年可以隨便觀看。筆者認為相關政策法規,除了在立法會議員參選資格裡應該有清楚的要求,還應該在教育上對憲法在香港的地位等相關內容加強推廣。
同時,推廣基本法和推廣憲法的工作應該結合起來進行。應正確認識憲法和基本法,不光知道樹木、還要知道樹林。如果既能把香港的故事講給內地,也能在香港講好中國故事,筆者相信,一些事關香港長遠發展的問題,比如如何保障國家安全,如何發揮香港「兩制」的優勢融入大灣區、融入國家發展的大趨勢等等,未來大家會更有信心共同去面對和解決。
作者係全國人大常委會香港基本法委員會委員、香港立法會議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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